第052章 第 5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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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2章 第 52 章
52
相較繁華的大都市, 小城市的年味明顯更重。
居民樓下隨處掛滿了紅燈籠，每家每戶門窗上都貼著大大的福字，小孩兒拿著糖畫跑過, 笑著喊著, 身上穿的也是色彩鮮艷的棉襖。
許曉嵐也早早把屋子裝飾了一番，客廳裏鋪著紅白格地毯，沙發上放著生肖玩偶, 房門上、墻壁上、櫃子上全貼著福字。
就連天花板上的吊燈都墜滿了年味掛飾。
姜晚寧在除夕前夜把付聞祁帶回家裏，此刻正充滿愧疚地坐在沙發上，悄悄看著這位“模範丈夫”。
他身上穿著一整套底色為紅的小熊睡衣, 腳上是一雙生肖頭毛拖鞋，每走兩步，小動物的眼珠子都會滴溜亂轉，年代感十足。
這一套裝扮自然是許女士精心準備的, 付聞祁洗過澡, 很乖順地穿上了，臉上的表情毫不抗拒。
估計盛明員工怎麽也想不到，他們冷酷總裁過年回家，穿得就跟村口炸鞭炮的小孩兒差不多。
許女士正拉著付聞祁聊天。
相比回家總是玩手機的“不孝崽”, 這個大孩子明顯懂事不少，對話都是有來有回的，讓許曉嵐笑聲不斷。
“對了，年前我大掃除的時候, 你們猜我找到了什麽？”許曉嵐愉快地說著, 拉開了沙發底下的抽屜。
她翻出來了一本厚厚的老相冊。
姜晚寧一眼就認出來了, 那是他的童年相簿。
“許女士，能不能別把我的黑歷史拿給人家看？”姜晚寧皺了皺眉, “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吧。”
“什麽叫黑歷史？明明很可愛的。”許曉嵐說，“你坐過來嘛，大家一起看看。”
姜晚寧於是不情願地坐過去了。
結果翻開第一頁，就有他嚎啕大哭的照片。
小不點姜晚寧大概三四歲，站在花壇邊，哭得撕心裂肺，臉漲得通紅，一雙小手死死揪住衣服的下擺。
那件衣服買得有點兒大了，穿在他身上簡直像條白裙子，都快把短褲遮住了。
“說好的沒有黑歷史呢？”姜晚寧不忍心看了。
“這是你爸爸帶你去公園玩拍的。”許曉嵐指著照片說，“他說好給你買冰棍兒，然後發現沒帶錢包。”
原來是爸爸還在的時候啊。
“本來嘛，小孩子只要撒撒嬌，小賣部的老板也許就同意賒賬了，結果他一個勁兒往爸爸身後躲。”許曉嵐把細節說給他們聽，“人家老板問‘想不想吃’，他就知道搖頭，像是怕人老板吃了他。等出了店走了好一段路，他可能是越想越委屈了，就開始哭個不停。”
“我都不記得了。”姜晚寧聽完，有點尷尬。
付聞祁還要說了句：“確實很可愛，最後吃上了嗎？”
“爸爸答應他下次。”許曉嵐說，臉上的笑容消散了部分。
他們就都知道，應該是沒過多久，爸爸就去世了。
許曉嵐繼續往後翻相冊，後邊幾乎再也沒有姜晚寧哭的照片，如她所說，都是很可愛的模樣——坐在洗澡盆裏抓著小鴨子的、被醫院的護士姐姐捏臉的、戴著小帽子背著斜挎包的...各種各樣。
“這張在做* 早操呢，當時在讀什麽幼兒園來著？老城區裏的。”許曉嵐念叨著。
付聞祁一直看得入神，不自覺便回答了：“新星幼兒園。”
“啊，沒錯，是叫新星！”她很高興想起來，隨後感到意外：“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姜晚寧也覺得奇怪，他從來不和付聞祁說小時候的事兒。
而且就連他也不太記得這所幼兒園的名字了。
“我小時候，其實在那附近住過。”付聞祁說。
“真的啊？”許曉嵐驚奇道，“沒想到這麽巧，那說不定，你們小時候還碰過面呢。”
姜晚寧比許女士要更震驚，因為，他小時候住的老城區特別破舊。
而在他的想象中，付聞祁應該是自幼生活在富豪家庭裏的。
“也許見過。”付聞祁說，“可惜我後來搬走了。”
“那我們也一樣，搬到了這裏來。”許曉嵐說，“這一晃，我們搬過來都17年了。”
他們把厚厚的相冊翻完，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。
“今晚早些睡，明天除夕肯定還得熬夜。”許曉嵐喊他們去睡覺。
這一次，姜晚寧事先把房間裏裏外外檢查過一遍，確保不會露出任何二次元痕跡。
許女士為了他們這對新婚夫夫，特地鋪了大紅色的床單。
是很喜慶，就是看得姜晚寧眼睛疼。
床只有一米五寬，兩個大男人睡確實窄了點兒，但幸好他們現在不那麽生澀了，靠近些也沒什麽。
姜晚寧坐在床邊上，心裏還有些在意剛才的話題。
“你小時候，真在老城區住過啊？”姜晚寧問。
“嗯。”付聞祁應了，姜晚寧又問：“住在哪裏？什麽時候搬走的？”
付聞祁這回沒答，擡眼看向他：“你很好奇？”
姜晚寧確實有些好奇。
盡管他們結了婚，但對彼此的過去依然一無所知，他所能了解到的，基本都是付聞祁寫在個人履歷上的內容。
付聞祁像是本外觀精美、內容覆雜難讀的書，今晚的這個小插曲，就像是揭開了書頁的一角，露出少許幾行真實的文字。
不過，姜晚寧自然不會坦率地承認。
“因為你看，你了解我的家庭，剛才還看了我小時候的照片，但我對你的事情一無所知。”他用理性分析的口吻說，“也就是說，我們掌握的信息量是不對等的。”
付聞祁看著他，雙眼裏染上一抹笑意，但也用商務交涉的方式對他說：“你好奇的事情，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，粥哥和楓月他們也不知道。”
意思是，信息寶貴，要價很高。
姜晚寧略微蹙眉。
可惡啊，怎麽搞得這麽神秘？
本來他只有一點點好奇，現在他變成真情實感地好奇了。
這簡直就像游戲裏的騙氪手段，充值抽卡獲取碎片，拼起來解鎖男人傳記。
“那麽，我用差不多的事情和你交換？”姜晚寧試著問。
問完他就隱隱後悔，因為人家不一定對他的破事感興趣。
而且，他也沒有什麽值得一講的故事，姜晚寧除了爸爸去世得早，成長經歷還是很順暢的，平凡而簡單。
“是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嗎？”付聞祁卻忽然盯上了他，像對一個看著就很爛的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。
“嗯。”姜晚寧先點了頭，“怎樣，和我交換嗎？”
他莫名有些愉悅，這大概是他們夫夫之間第一次夜聊。
雖然是蓋著被子純聊天，但事實上，其實比身體交.合的時候更親密。
付聞祁斟酌了一會兒，說：“好。”
“誰先說？”姜晚寧問完，然後伸出拳頭，揮了揮：“直接猜拳吧，輸的先說。”
付聞祁把在讀的書合上，放到枕邊去，也伸出了一只手。
並且說：“確定要用運氣決勝負嗎？也許可以改成掰手腕。”
付聞祁邪惡的一面出現了。
不僅嘲諷了姜晚寧的狗屎運氣，還意圖用壓倒性的力量欺.淩他。
姜晚寧擰擰眉，拆穿他說：“掰手腕我不可能贏你，所以猜拳。”
兩個大男人於是把手湊到一起，玩了可能有十多年沒玩過的石頭剪刀布，看起來怪孩子氣的。
付聞祁一個拳頭，錘碎了姜晚寧的剪刀，一個回合就分出了勝負。
姜晚寧早猜到會是這樣，他只好認命，供出屬於自己的秘密。
要把他的二次元故事告訴付聞祁嗎？
但付聞祁未必感興趣，而且一旦說了，付聞祁不知道會如何看待他。
姜晚寧想了想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，是他甚至沒有詳細告訴過簡怡的。
“你等等噢。”姜晚寧從床上起來了。
付聞祁眼見著他從書桌抽屜的縫隙，摸出一把小鑰匙，打開了書櫃的一扇門。
然後又從裏邊，翻出了另一把鑰匙，用它來開衣櫃裏的抽屜。
藏得可真深啊。
姜晚寧敏銳地回頭，朝正在看的付聞祁揮了下手：“你把眼睛閉上，別偷看。”
付聞祁很老實地把眼閉上了。
姜晚寧確認他不會突然過來，於是飛快地在一堆黃書裏翻找，最終抽出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書。
他把抽屜關上，慎重地落鎖，把鑰匙藏好，重新回到床上去。
付聞祁靠坐在床頭，仍舊把眼睛閉著，聽話得讓姜晚寧吃驚。
他忍不住做了惡作劇，伸過手去，捏了一下付聞祁的臉頰。
原來是這種手感，意外的還挺軟的。
多捏幾下看看。
一想到全公司的人都不敢這麽幹，姜晚寧心裏莫名還挺爽的。
“好了嗎？”付聞祁喉結滾了滾。
“好了。”姜晚寧松開他的臉，那上邊留下了紅紅的指印。
付聞祁便睜眼，正好看見姜晚寧朝他探身的模樣。
他穿著同款的深藍色睡衣，領口松散地垮下來，依稀可見兩點淡紅。
姜晚寧拿起手邊的書，順利讓付聞祁轉移了註意。
“這是一個哥哥留下的書。”姜晚寧說著，把書拿給他看。
那是一本愛倫坡的短篇小說集，裝訂很是精美，盡管姜晚寧把它保存得很好，但因為放了太多年，書頁顯然已經泛黃了。
付聞祁不用翻，就知道那是屬於自己的書。
“它有什麽特別之處嗎？”付聞祁很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。
“上邊有他的字跡。”姜晚寧不知道怎樣解釋，“那個哥哥是個啞巴，每天坐在我家樓下的大院裏看書。”
付聞祁很自然地把書翻到最後，在空白的位置，他用筆寫了說給姜晚寧的話。
字跡自然和現在不同了，一筆一劃看著很工整，顯然寫得很認真。
留下的內容卻讓付聞祁看了雙耳發燙。
分了好幾次，每條都是不同的內容。
[像之前那樣喊我哥哥就好]
[謝謝，你也很漂亮，像白色的小貓]
[你去和他們玩吧，別靠近我]
[我可以抱你上去，但你要抓緊我]
[你喜歡游戲機嗎？我買給你]
[搶你玩具的是那個人嗎？]
[我不想和背著我吃冰激淩的人說話]
[你每天都在玩，作業寫不完很正常]
[別哭了，還差多少？我幫你寫]
“是個很好的哥哥吧。”姜晚寧略微靦腆地說道，但很快眼睫落了落，“可惜，我不太記得他了，連他長什麽樣子都想不起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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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民樓下隨處掛滿了紅燈籠，每家每戶門窗上都貼著大大的福字，小孩兒拿著糖畫跑過, 笑著喊著, 身上穿的也是色彩鮮艷的棉襖。
許曉嵐也早早把屋子裝飾了一番，客廳裏鋪著紅白格地毯，沙發上放著生肖玩偶, 房門上、墻壁上、櫃子上全貼著福字。
就連天花板上的吊燈都墜滿了年味掛飾。
姜晚寧在除夕前夜把付聞祁帶回家裏，此刻正充滿愧疚地坐在沙發上，悄悄看著這位“模範丈夫”。
他身上穿著一整套底色為紅的小熊睡衣, 腳上是一雙生肖頭毛拖鞋，每走兩步，小動物的眼珠子都會滴溜亂轉，年代感十足。
這一套裝扮自然是許女士精心準備的, 付聞祁洗過澡, 很乖順地穿上了，臉上的表情毫不抗拒。
估計盛明員工怎麽也想不到，他們冷酷總裁過年回家，穿得就跟村口炸鞭炮的小孩兒差不多。
許女士正拉著付聞祁聊天。
相比回家總是玩手機的“不孝崽”, 這個大孩子明顯懂事不少，對話都是有來有回的，讓許曉嵐笑聲不斷。
“對了，年前我大掃除的時候, 你們猜我找到了什麽？”許曉嵐愉快地說著, 拉開了沙發底下的抽屜。
她翻出來了一本厚厚的老相冊。
姜晚寧一眼就認出來了, 那是他的童年相簿。
“許女士，能不能別把我的黑歷史拿給人家看？”姜晚寧皺了皺眉, “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吧。”
“什麽叫黑歷史？明明很可愛的。”許曉嵐說，“你坐過來嘛，大家一起看看。”
姜晚寧於是不情願地坐過去了。
結果翻開第一頁，就有他嚎啕大哭的照片。
小不點姜晚寧大概三四歲，站在花壇邊，哭得撕心裂肺，臉漲得通紅，一雙小手死死揪住衣服的下擺。
那件衣服買得有點兒大了，穿在他身上簡直像條白裙子，都快把短褲遮住了。
“說好的沒有黑歷史呢？”姜晚寧不忍心看了。
“這是你爸爸帶你去公園玩拍的。”許曉嵐指著照片說，“他說好給你買冰棍兒，然後發現沒帶錢包。”
原來是爸爸還在的時候啊。
“本來嘛，小孩子只要撒撒嬌，小賣部的老板也許就同意賒賬了，結果他一個勁兒往爸爸身後躲。”許曉嵐把細節說給他們聽，“人家老板問‘想不想吃’，他就知道搖頭，像是怕人老板吃了他。等出了店走了好一段路，他可能是越想越委屈了，就開始哭個不停。”
“我都不記得了。”姜晚寧聽完，有點尷尬。
付聞祁還要說了句：“確實很可愛，最後吃上了嗎？”
“爸爸答應他下次。”許曉嵐說，臉上的笑容消散了部分。
他們就都知道，應該是沒過多久，爸爸就去世了。
許曉嵐繼續往後翻相冊，後邊幾乎再也沒有姜晚寧哭的照片，如她所說，都是很可愛的模樣——坐在洗澡盆裏抓著小鴨子的、被醫院的護士姐姐捏臉的、戴著小帽子背著斜挎包的...各種各樣。
“這張在做* 早操呢，當時在讀什麽幼兒園來著？老城區裏的。”許曉嵐念叨著。
付聞祁一直看得入神，不自覺便回答了：“新星幼兒園。”
“啊，沒錯，是叫新星！”她很高興想起來，隨後感到意外：“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姜晚寧也覺得奇怪，他從來不和付聞祁說小時候的事兒。
而且就連他也不太記得這所幼兒園的名字了。
“我小時候，其實在那附近住過。”付聞祁說。
“真的啊？”許曉嵐驚奇道，“沒想到這麽巧，那說不定，你們小時候還碰過面呢。”
姜晚寧比許女士要更震驚，因為，他小時候住的老城區特別破舊。
而在他的想象中，付聞祁應該是自幼生活在富豪家庭裏的。
“也許見過。”付聞祁說，“可惜我後來搬走了。”
“那我們也一樣，搬到了這裏來。”許曉嵐說，“這一晃，我們搬過來都17年了。”
他們把厚厚的相冊翻完，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。
“今晚早些睡，明天除夕肯定還得熬夜。”許曉嵐喊他們去睡覺。
這一次，姜晚寧事先把房間裏裏外外檢查過一遍，確保不會露出任何二次元痕跡。
許女士為了他們這對新婚夫夫，特地鋪了大紅色的床單。
是很喜慶，就是看得姜晚寧眼睛疼。
床只有一米五寬，兩個大男人睡確實窄了點兒，但幸好他們現在不那麽生澀了，靠近些也沒什麽。
姜晚寧坐在床邊上，心裏還有些在意剛才的話題。
“你小時候，真在老城區住過啊？”姜晚寧問。
“嗯。”付聞祁應了，姜晚寧又問：“住在哪裏？什麽時候搬走的？”
付聞祁這回沒答，擡眼看向他：“你很好奇？”
姜晚寧確實有些好奇。
盡管他們結了婚，但對彼此的過去依然一無所知，他所能了解到的，基本都是付聞祁寫在個人履歷上的內容。
付聞祁像是本外觀精美、內容覆雜難讀的書，今晚的這個小插曲，就像是揭開了書頁的一角，露出少許幾行真實的文字。
不過，姜晚寧自然不會坦率地承認。
“因為你看，你了解我的家庭，剛才還看了我小時候的照片，但我對你的事情一無所知。”他用理性分析的口吻說，“也就是說，我們掌握的信息量是不對等的。”
付聞祁看著他，雙眼裏染上一抹笑意，但也用商務交涉的方式對他說：“你好奇的事情，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，粥哥和楓月他們也不知道。”
意思是，信息寶貴，要價很高。
姜晚寧略微蹙眉。
可惡啊，怎麽搞得這麽神秘？
本來他只有一點點好奇，現在他變成真情實感地好奇了。
這簡直就像游戲裏的騙氪手段，充值抽卡獲取碎片，拼起來解鎖男人傳記。
“那麽，我用差不多的事情和你交換？”姜晚寧試著問。
問完他就隱隱後悔，因為人家不一定對他的破事感興趣。
而且，他也沒有什麽值得一講的故事，姜晚寧除了爸爸去世得早，成長經歷還是很順暢的，平凡而簡單。
“是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嗎？”付聞祁卻忽然盯上了他，像對一個看著就很爛的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。
“嗯。”姜晚寧先點了頭，“怎樣，和我交換嗎？”
他莫名有些愉悅，這大概是他們夫夫之間第一次夜聊。
雖然是蓋著被子純聊天，但事實上，其實比身體交.合的時候更親密。
付聞祁斟酌了一會兒，說：“好。”
“誰先說？”姜晚寧問完，然後伸出拳頭，揮了揮：“直接猜拳吧，輸的先說。”
付聞祁把在讀的書合上，放到枕邊去，也伸出了一只手。
並且說：“確定要用運氣決勝負嗎？也許可以改成掰手腕。”
付聞祁邪惡的一面出現了。
不僅嘲諷了姜晚寧的狗屎運氣，還意圖用壓倒性的力量欺.淩他。
姜晚寧擰擰眉，拆穿他說：“掰手腕我不可能贏你，所以猜拳。”
兩個大男人於是把手湊到一起，玩了可能有十多年沒玩過的石頭剪刀布，看起來怪孩子氣的。
付聞祁一個拳頭，錘碎了姜晚寧的剪刀，一個回合就分出了勝負。
姜晚寧早猜到會是這樣，他只好認命，供出屬於自己的秘密。
要把他的二次元故事告訴付聞祁嗎？
但付聞祁未必感興趣，而且一旦說了，付聞祁不知道會如何看待他。
姜晚寧想了想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，是他甚至沒有詳細告訴過簡怡的。
“你等等噢。”姜晚寧從床上起來了。
付聞祁眼見著他從書桌抽屜的縫隙，摸出一把小鑰匙，打開了書櫃的一扇門。
然後又從裏邊，翻出了另一把鑰匙，用它來開衣櫃裏的抽屜。
藏得可真深啊。
姜晚寧敏銳地回頭，朝正在看的付聞祁揮了下手：“你把眼睛閉上，別偷看。”
付聞祁很老實地把眼閉上了。
姜晚寧確認他不會突然過來，於是飛快地在一堆黃書裏翻找，最終抽出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書。
他把抽屜關上，慎重地落鎖，把鑰匙藏好，重新回到床上去。
付聞祁靠坐在床頭，仍舊把眼睛閉著，聽話得讓姜晚寧吃驚。
他忍不住做了惡作劇，伸過手去，捏了一下付聞祁的臉頰。
原來是這種手感，意外的還挺軟的。
多捏幾下看看。
一想到全公司的人都不敢這麽幹，姜晚寧心裏莫名還挺爽的。
“好了嗎？”付聞祁喉結滾了滾。
“好了。”姜晚寧松開他的臉，那上邊留下了紅紅的指印。
付聞祁便睜眼，正好看見姜晚寧朝他探身的模樣。
他穿著同款的深藍色睡衣，領口松散地垮下來，依稀可見兩點淡紅。
姜晚寧拿起手邊的書，順利讓付聞祁轉移了註意。
“這是一個哥哥留下的書。”姜晚寧說著，把書拿給他看。
那是一本愛倫坡的短篇小說集，裝訂很是精美，盡管姜晚寧把它保存得很好，但因為放了太多年，書頁顯然已經泛黃了。
付聞祁不用翻，就知道那是屬於自己的書。
“它有什麽特別之處嗎？”付聞祁很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。
“上邊有他的字跡。”姜晚寧不知道怎樣解釋，“那個哥哥是個啞巴，每天坐在我家樓下的大院裏看書。”
付聞祁很自然地把書翻到最後，在空白的位置，他用筆寫了說給姜晚寧的話。
字跡自然和現在不同了，一筆一劃看著很工整，顯然寫得很認真。
留下的內容卻讓付聞祁看了雙耳發燙。
分了好幾次，每條都是不同的內容。
[像之前那樣喊我哥哥就好]
[謝謝，你也很漂亮，像白色的小貓]
[你去和他們玩吧，別靠近我]
[我可以抱你上去，但你要抓緊我]
[你喜歡游戲機嗎？我買給你]
[搶你玩具的是那個人嗎？]
[我不想和背著我吃冰激淩的人說話]
[你每天都在玩，作業寫不完很正常]
[別哭了，還差多少？我幫你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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